2020年賽季如果消失，MLB大聯盟的未來、品牌形象該何去何從？

大聯盟勞資之間的紛爭與互相攻訐吵到現在，我想絕大多數球迷都已經厭倦了，大家都只想問一個問題，那就是到底今年大聯盟的賽季會不會開打？不過對於美國許多報導大聯盟的記者和從業人員來說，他們更想要得到解答的問題是：如果2020年的賽季真的告吹，棒球會怎麼樣？或是就算打了，一個等於或不到70場例行賽的賽季，代表的什麼？經過過去兩個月的協商未果、在媒體版面上的針鋒相對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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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的勞資關係對大聯盟未來的影響又會是什麼？大聯盟今年球季的未來混沌不明。圖片來源：美聯社如果沒有2020賽季先從「2020年賽季告吹」的結果看起，如果今年真的沒有棒球賽季，大聯盟可能會承受什麼樣的損失？大家第一時間想到的，肯定是進場球迷的流失。關於這點，由於今年受到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影響的情況，可說是毫無前例可循，因此我們只能從過去的「類似情況」來找一些參考依據。1994到1995年大聯盟的大罷工，是許多專家第一個會想到的參考點。根據數據（扣除掉擴編球隊的數據）來看1995年罷工結束後，該季的平均進場觀眾人次掉到25000人，比起1994年罷工前的歷史高峰水準掉了20％，確實相當慘烈。不過接下來每一年，大聯盟的進場觀眾逐漸回流，來到2006年大聯盟場均進場人次達到31000人，超越了1994年罷工前的高點。此外，其他對於早年罷工和封館的進場球迷消長研究都發現，過去的罷工跟封館發生之後，雖然會有短暫的進場球迷流失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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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最後球迷都會回流到球場。然而，每一次的罷工和封館都有其時代背景，後續的進場人口回流，也都有不同的因素。以1994到1995年的大罷工為例，那次的重創也是讓大聯盟花了將近10年的時間才恢復罷工前的高峰水準，此外，要不是有Cal Ripken Jr.締造連續出賽場次紀錄、Mark McGwire和Sammy Sosa的全壘打競逐、洋基隊三連霸的聲勢拉抬，大聯盟的球迷恐怕也沒辦法那麼快就回籠。 McGwire和Sosa當年的全壘打爭奪戰，刺激許多球迷進場。圖片來源：美聯社要是今年球季全部取消，大聯盟再次一口氣損失20％的進場觀眾，他們還能像20多年前那樣慢慢找回流失的球迷嗎？我想答案並不樂觀。首先要注意到的是，1994年大罷工前，聯盟的進場觀眾人次其實正在創歷史新高，衝到場均30000人以上，當時大聯盟的聲勢其實算很不錯；反觀近年來，大聯盟逐年的場均觀眾人次變少、整體觀眾組成變老變白（白人比例愈來愈高）、勞資衝突不斷影響外界觀感，儘管年收入仍在成長，可是就運動發展的前景來看並不理想，要是2020賽季取消，這對大聯盟造成的傷害，有蠻高的可能性會比1994到1995年的大罷工來得大。雖然筆者相信未來幾年，大聯盟還是有可能創造出類似於當年Cal Ripken Jr.追逐紀錄、McGwire和Sosa競逐全壘打、洋基三連霸的精彩棒球故事跟戲碼，因為大聯盟賽事本身仍很精彩、仍具有很高的故事性和戲劇張力，但現今跟20多年前最大的差異是，目前實在有太多不同的娛樂選項在跟大聯盟競爭了：包括美式足球（NFL）、美國職籃（NBA）、大聯盟足球（MLS）的聲勢已經大幅上漲，不可同日而語；甚至電競在過去20年來的發展大家都很清楚，搶走了很多年輕人的眼球；社群媒體的崛起讓大家對於相對冗長的棒球賽事愈來愈沒耐心等等。這些因素都會使受到重創的大聯盟，更難找回流失的球迷、更難挽回大家對他們失去的信心。尤其要是NBA、NFL還有其他職業運動順利開打，獨缺棒球，那這對大聯盟來說又是雪上加霜的衝擊。 NBA即將迎來複賽的可能。圖片來源：美聯社而且我們甚至還沒討論到，沒打2020年賽季對大聯盟可能造成的經濟損失。去年大聯盟的總收入超過百億美金，換言之，要是整個賽季完全沒打，損失也是要用億為單位來計算的。大聯盟老闆們宣稱他們每多打一場比賽會多賠64萬美金（這是資方自己說的數字，外界難以驗證真實性，但在這邊為討論方便姑且信之），看似打愈少場比賽就能賠愈少，但這都是很短視近利的想法，因為如果完全沒打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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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棒球長遠的傷害（球迷喪失信心、球迷被其他娛樂選項吸走）和未來利益的衝擊（球迷較難回流、大聯盟整體規模萎縮），都遠遠超過「有打比賽、但每場賠一點」的代價。若把「沒打任何比賽」跟「至少打一部分賽事」這兩個都不是很理想的選項擺在一起，任何明理的人都應該要選擇「至少打一部分賽事」的選項。如果成功開打那如果真的成功開打了、要進行一部分賽事了，那又會是如何呢？根據現在勞資談判的進程來看，2020年賽季還是滿可能開打的，只是場數可能就會落在60場到70場之間，加上一個擴大版的季後賽（16隊參戰）。談到這裡，必須先說的是，大聯盟其實已經錯失了復賽的最佳良機。要是大聯盟勞資雙方在五月就能達成協議，並打一個超過82場（超過原本162場的一半）的賽季，他們就能在盡量打愈多比賽的前提下，搶先於其他各大職業聯賽開打，奪得「幫助美國人民逐步回歸正常生活」的「精神糧食地位」，有點類似於棒球在二戰時期、911事件之後所扮演的角色。假如能獲得那樣的地位，大聯盟不僅能將疫情所造成的影響壓低，也能刺激近年來低迷的聲勢和聲量有所反彈。大聯盟似乎已錯過複賽的最佳時機。圖片來源：美聯社不過逝者已去，大聯盟已經白白浪費掉了這個取得優先主導權的機會。現在看起來，他們只是在眾多很差的選項中挑一個比較沒那麼爛的而已。假如最終決議的結果是不到70場例行賽的賽季，就棒球產業的健康度來看，如此結局固然比完全沒有打比賽還要好，但還是有其問題存在，不是最佳狀況。首先是不到70場例行賽的賽季，打出來的成績能不能令大家信服這就是各隊和球員的真正實力？答案很可能是否定的，因為根據往年經驗，有很多球隊和球員在短期間的高潮，最後都證明只是僥倖。很短的例行賽會降低各隊和球員認真投入這個賽季的意願，要是實際打下去因為短期低潮或受傷，而大大影響戰績和數據，那對強隊和明星球員來講是很不劃算的事情。有些球員更會認為這樣會影響他們下個年度談約的籌碼，所以不想承擔這風險。此外，許多球迷也會覺得，不到70場例行賽打出來的結果並不能說服他們，因此大大減少對這個球季的興致和投入。如果真的是縮水賽季，世界大賽冠軍的「純度」將備受考驗。圖片來源：美聯社因此，美國棒球網站《Fangraphs》的資深專家Dan Szymborski就撰文寫道，與其打這種沒有足夠說服力的例行賽，那還不如直接打一個像經典賽賽制的超大型盃賽，那或許更能創造話題度、刺激度，並且讓這個本來就會跟其他賽季不一樣的2020球季，變得更加獨特，使其在歷史上有其特殊的存在意義。再來就是，即便賽季開打了，大聯盟比賽還是得承擔新冠肺炎疫情再次復發導致球季中斷的風險。美國國家過敏和傳染病研究所（National Institute of Allergy and Infectious Diseases）主任Anthony Fauci醫師，最近就建議大聯盟不要讓賽事進行到10月，否則很可能會面臨新冠肺炎疫情復發的影響。但大聯盟這陣子與球員工會協商的方案，都包含要在10月進行的季後賽，要是美國的新冠肺炎疫情到那個時候再次大流行，大聯盟恐怕得被迫摒棄沒進行完的剩餘賽季和季後賽，那將會是一個更大的災難。對大聯盟接下來幾年的發展，難以樂觀根據美國知名市調公司蓋洛普（Gallup）於2017年年底進行的調查，認為棒球是他「最喜歡收看的職業運動」的美國人，只有9%，遠低於美式足球的37％，也低於美國職籃的11％。這亦是棒球的數字在歷史上首次跌破10％（蓋洛普的資料可追溯到1930年代）。除了最喜歡收看美國職棒的人口比例減少，這群喜愛看大聯盟的族群，年齡和種族組成也愈來愈老、愈白。現在收看大聯盟電視轉播的美國人，平均年齡已逼近60歲，而且很多都是白人。沒錯，大聯盟過去10幾年來的整體收入、產業規模是不斷地在成長，年收入已超過百億美金，甚至在今年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影響的當下，仍能跟美國體育傳媒集團Turner Sports簽下平均每年價值達到「五億美金」的季後賽轉播延長合約（2021球季結束之後，延續合作），但是很多專家都擔憂，這樣的榮景還能持續多久？大聯盟榮景恐怕將遭遇嚴重威脅。圖片來源：美聯社大聯盟這幾年在賽事產品品質走下坡（比賽時間變長、節奏變慢、場內球變少、缺乏耀眼球星、國際化努力被其他運動壓著打）、年輕球迷流失、以及勞資衝突加劇的影響下，產業健康度大不如前，他們還能指望接下來這個品牌的價值仍能不斷上升嗎？更別提此次新冠肺炎對棒球產業帶來的衝擊，還有大聯盟跟工會在談判上的針鋒相對所帶來的自傷效果，恐怕都會為大聯盟帶來永劫不復的損傷。雖然大聯盟從19世紀創立之初，就有人在唱衰棒球很快就會走向滅亡，後來證明這些「棒球死亡說」都只是錯誤的臆測，筆者向來也對那些「棒球死亡說」嗤之以鼻，認為大聯盟終究會想到辦法做調適，並且度過艱困的時刻、反彈回來，但看到這一次大聯盟勞資雙方在新冠肺炎疫情處置上的表現，以及未來高度的不確定性，筆者不得不跟著悲觀起來。球員工會主席Tony Clark帶領勞方力抗資方。圖片來源：美聯社畢竟，這波新冠肺炎疫情可說是大聯盟史上前所未見的情形，與之前的大罷工、911事件和各式封館的狀況都不同，誰都無法正確推斷其後續的真正影響和長遠餘波；唯一可以確定的是，前景並不樂觀。接下來，大聯盟還得面臨諸多挑戰，最大的一個莫過於明年針對下一張勞資協議（預計2022年生效）的協商。我們假設最好的情況，就算今年球季有開打，打了將近70場例行賽，而且季後賽亦順利打完，大聯盟勞資雙方也不是從此握手言和、兩方盡歡。他們還是要開啟下一張勞資協議的協商，而前兩個月他們在談判過程中所劃下的傷痕，恐怕不會那麼快就癒合。如果明年勞資衝突的戲碼再次在媒體的關注下上演，進一步導致封館或罷工，那又會是另一個無底深淵。再者就是，根據報導，NBA受到今年賽程改變的影響，